资料图。
300余家医药企业卷入贿赂案
一纸判决书的公布将修正药业集团公司(以下简称“修正药业”)推到舆论的浪尖上。
这一切直接与修正药业董事长修某有关。
法治周末记者从中国裁判文书网获得的一份显示为“(2017)吉75刑初3号”的刑事判决书显示,2007年,被告人褚来福在担任吉林省靖宇县县长期间,曾收受修正药业董事长修某给予的通化市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的25万股权。
上述判决书显示,修某曾证言送给褚来福股票,是因为褚来福是县长,其公司在靖宇县有企业,为了方便沟通,为企业的发展提供帮助。
至此,医药行业再曝出一起贿赂丑闻;而这,也成为医药行业近期舆论的热点。
不过,修正药业只是医药行业贿赂的冰山一角。
一位从事医药领域的法律人士告诉法治周末记者,医药行业的贿赂案件如果牵扯医药企业,则多会触及“行贿罪”或“受贿罪”。由此,法治周末记者分别以“刑事案由‘行贿’+‘药’”和“刑事案由‘受贿’+‘药’”为关键词梳理了中国裁判文书网上公布的裁判日期在2016年7月31日至2017年7月31日一年期间的裁判文书。
数据结果显示,如果以“刑事案由‘行贿’+‘药’”作为关键词,那么共计有43份裁判文书;如果以“刑事案由‘受贿’+‘药’”作为关键词,则有175份裁判文书。法治周末记者在对上述218份裁判文书一一查阅甄别整理后发现,218份裁判文书中共计有170份涉及医药行业商业贿赂。
谁在行贿
至少三百家医药企业卷入贿赂案
那么,是谁在“扮演”着行贿者的角色?
法治周末记者在对裁判文书的查阅过程中注意到,行贿者多为医药企业及相关人员。这些相关人员中不乏企业的法定代表人、董事长、总经理等高层人员。
梳理结果显示,在这170份裁判文书中,涉及至少324个与医药行业相关的企业或与企业相关的个人(含部分重复累计)存在行贿行为;这些商业贿赂行为大多发生在药品或医疗器械的销售流通环节,行贿方式主要为回扣返点和违规附赠现金或礼物、为受贿人家属发放工资、节假日拜年送现金等。
举例而言,在43份有关行贿罪的裁判文书中共计有36份裁判文书与医药行业商业贿赂有关,或许我们可以从中窥见行贿者们的“模样”。
治周末记者注意到,36份裁判文书中的行贿者中不乏单位行贿者;这包括但不限于山东万通药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万通药业”)、六盘水济生药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济生药业”)、安龙县康庄中西药有限责任公司、连州市北湖医药有限公司等企业在内。
一份“(2016)黔0221刑初35号”刑事判决书显示,2008年至2015年期间,济生药业在水城县供应药品的过程中,为能得到发耳镇、阿戛镇等33家卫生院采购药品的生意和能及时签字结算药品款,违反国家规定,许诺药款到账后,按销售款5%、8%或10%给予上述单位相关国家工作人员回扣好处费,分别向夏某某、詹某某等40人行贿共计人民币1011.12万元。
当然,在这些直接涉事的企业中,它们的高层人员亦卷入其中。
梳理结果显示,济生药业卷入其中的高层就是其副总经理(实际控制人)田某;此外,“(2016)鲁14刑终238号”刑事裁定书显示,被告人曲立红是万通药业的法定代表人,万通药业为增加公司药品的销售量,由曲立红直接负责并决定,给予10名国家工作人员以药品回扣、促销费共计人民币165064.1元。
除了企业直接作为被告人卷入商业贿赂之中,更多的裁判文书显示,行贿者们多为医药企业的业务人员,这些业务人员背后的企业则间接卷入其中。
梳理结果显示,36份有关行贿罪的裁判文书中,共计有28份的被告人为企业的业务员。
例如,“(2016)黔0423刑初171号”判决书显示,被告人包某某曾任A公司业务员,2010年1月至2013年12月,其负责贵州省镇宁自治县境内卫生院的药品营销业务期间,为开展业务、增加药品销售量,先后送给12名国家工作人员共计现金人民币166000元。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涉事其中的企业中,亦不乏一些国外知名的企业卷入其中。
一份案号为“(2016)浙01刑终721号”的刑事裁定书显示,被告人钟澜在担任杭州市下城区长庆潮鸣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副主任、杭州市下城区妇幼保健院副院长期间,曾收受辉瑞投资有限公司医药代表熊某所送的现金人民币3000元,并为其谋取利益;此外,“(2016)皖12刑终503号”的刑事裁定书显示,设备供应商美国GE公司的业务人员亦曾为谋求利益,进行过商业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