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有网友在微博和微信社群发布图片爆料称:“齐齐哈尔广播电视台编辑记者讨薪,电视台已欠薪三个月。”从图片来看,讨薪地点确实为齐齐哈尔广播电视中心,但截至目前,电视台方面尚未对此事做出回应。
经过短暂的传播发酵后,消息引发热议。这并非头一回出现媒体人讨薪事件,联系到近来发生在其他行业的类似现象,网友们纷纷唏嘘感叹。当本该置身于新闻背后的记者编辑以这种方式成了新闻当事人,媒体人的生计问题和电视台的经营状况再次受到广泛关注。
被指欠薪的齐齐哈尔广播电视台是国内电视事业发展史上早期创建的13家电视台之一,始建于1958年,1960年10月1日正式播出。2010年,齐齐哈尔人民广播电台、齐齐哈尔电视台合并为齐齐哈尔广播电视台。通过网络检索得到的公开资料显示,该单位现有员工320人,实际可能有所出入,但符合地市级媒体的一般规模。在此之前,齐齐哈尔广电系统并未传出裁员或欠薪的消息。
无论此次媒体人讨薪事件会不会有下文,或者集体讨薪图片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总之这对于新闻业尤其是广电领域而言,都是一种尴尬乃至讽刺。
12年前《新闻晨报》曾报道,有经济学家将“记者”划入了未来中产阶级的职业人群中,因为调查显示传媒行业的薪酬已经超过当时上海平均薪酬的3倍。但到了现在,不仅“永不涨薪”成了记者用以自嘲的口头禅,欠薪的情况也开始零星出现。在过去,主流媒体的工作是铁饭碗,但传统广电行业整体上的经营维艰、人才出走等,确实又是看得见的式微。
其实,早在去年五月份,媒通社就注意到广电领域人事浮动、“铁饭碗”失落的气息,彼时广西广电副董事长、总经理曹兵,湖南广播电视台副台长、芒果TV董事长聂玫先后递交书面辞职,在传媒圈引发轩然大波,也为浩浩汤汤的广电离职潮再添一份惋惜。
自2013年开始,湖南广电“人才流失”情况堪称惨重,《天天向上》、《爸爸去哪儿》、《歌手》等王牌节目的制片人相继离职,王平、龙丹妮等选秀教母也纷纷卸任。而代表业内最高水平的央视也告别了一众著名主持人。以马东加盟爱奇艺为序幕,体制内人才出走就一直不曾停息,崔永元、李咏、张泉灵、郎永淳、赵普、段暄、杨柳……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都选择了离开。
曾经被视为培养电视人土壤的广电行业,如今却成为了诸多优秀广电人的奠基石。这一定程度表明,随着市场化媒体的日渐兴勃,广播电视的资源与背景不再是唯一“靠山”;和体制外的金山银山相比,体制内的“铁饭碗”变成了小盆栽,不再那么让人依依难舍。
张泉灵在辞职信中曾写过这样一句话:“我的初心就是满足好奇心和不止于独善其身……如果好奇心已经在鱼缸外,身体还留在鱼缸内,心会混乱吧。”换句话说,心气高远的电视人不甘于“蜗居”,天性自由的媒体人盼着自立门户。而事实也证明,离开体制后他们反倒如鱼得水混得还都不错:
原浙江卫视节目中心副主任陈伟创办VC工作室,制作《偶滴歌神啊》等综艺;原《奔跑吧兄弟》总导演岑俊义创办了乐禧文化;张泉灵进入创投圈,成为紫牛基金合伙人,以投资人的身份衔接资本和内容;马东辞职后更是风生水起,创立米未传媒,打造爆炸级综艺《奇葩说》,赚得盆满钵满……
而此次齐齐哈尔广播电视中心门前发生讨薪事件,也再次在网络上引起人们关于广电行业“铁饭碗”的讨论,根据网友的态度,“在人们眼中最铁的铁饭碗已经不铁了”。终归,现在已与电视台还是“铁饭碗”的时代不同,“内容为王”的口号响彻云霄;互联网有空间支撑其任何一种形式的才华,而种种纠葛也将体制内的约束感展现无遗。或许出走才意味着出路。
我们不鼓励抛家舍口盲目创业,但一成不变是媒体人的死穴;事实也摆在眼前:世上就没有什么铁饭碗,鸡汤一点讲,“真正的铁饭碗就是犹太人说的,只有知识和智慧是一生一世永远无法剥夺的财富”。蜷曲在传统媒体行政机制的架构里,容错率虽低却不新鲜、不得意、不好玩;而商业媒体有资本、有想象力、有光怪陆离的冒险,不保证成功,却有空间让人试错。
原标题:又见广电职工拉横幅讨薪,媒体界还有铁饭碗吗?